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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22章膽子大了“竟將我的玄袍藏了起來。”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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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22章 膽子大了 “竟將我的玄袍藏了起來。”……

花玉龍心頭一跳,這種感覺,竟是比以往都要強烈,她仰頭看向石床上的少年,墨色長發披散在肩,他穿著方領的綠裙,露出了她從未見過的漂亮鎖骨,原來,男子的肌膚,也可這般白皙如瓷。

她一雙眼睛看著入迷,一路向下,忽然,捏著她下巴的力道又緊了緊,好像對她的視線不滿意,迫得她又擡了擡。

“花娘子,這是讓玄某嫁予你啊。”

他的聲音如春風繞過發梢紅紗,眉目剛烈,卻被迫作了紅妝。

花玉龍的手握著他手腕,忙解釋道:“我、我沒有!我也不知……”

說著,忽然,腦子裏撞進了無數畫面,如東海的碎光在她記憶中閃現,她另一只手拍了拍腦袋,晃出一片片似她親身所歷的場景,而畫面裏的人再熟悉不過——

“阿啟,阿陵,什麽三魂七魄……什麽換心……”

猛地,她擡眸看向玄策,她好像擁有了誰的記憶一樣,正如她三番五次做過的那些關於九重天上的夢。

“玄少卿,你有沒有被怎麽樣,我,我讓那魔尊的琉璃塔穿進了心臟後……”

說著,松開他手腕,竟當著玄策的面,開始摸自己的胸口,奇怪道:“怎麽感覺,好像一點事都沒有!”

正想解開衣衫,見玄策正在面前,於是道:“玄少卿,你先轉過身去。”

玄策:“……”

他松開捏著她下巴的指腹,原本側身而坐,收回的手轉而搭在支起的膝蓋上,說:“你上來。”

花玉龍雙手攀到床沿上,看到他眼裏剎那間,流過的光。

“玄少卿,為何我們還在這裏,沒有出去?”

他的氣息靠了過來,花玉龍往後一傾,但吸取方才的教訓,再往後退便又得摔下去了。

他說:“你腦子裏的那些東西,都是真的。”

“什麽?”

她杏眸睜睜:“我是、朱雀、上神……”

忽然,感覺似乎有兩股力量,緩緩在體內融合,她看著面前的少年:“玄少卿……魔尊?”

說完,她“撲哧”笑出了聲,“怎麽可能,我是魔頭,都輪不到你,玄少卿可是長安城的修仙道家,少年風雅,滿樓紅袖招……唔!”

驀地,她的唇畔再次被一道涼意覆上,她的第一反應,不是拒絕,而是,捂著自己的心臟,腦子刺進了一個畫面,雨夜的漁村,她好像把玄策壓在了墻角,親了起來!

難道……那不是夢!

忽然,腰身被人一攬,她重又躺回到石床上,一雙眼睛驚愕地看著他,低喃了聲:“洵之……你這是……”

她以為喚他“洵之”,玄策應當會高興些,哪知下一秒,他又親了上來。

氣還未喘勻,就被迫承受下一道窒息,這裏是東海深淵,而她是攀附那絲絲縷縷氣息而活的游魚。

而游魚在瀕死時,總會想到過往的種種,桃源的爛漫,長安的繁華。

“玉兒。”

“嗯?”

她的眼眸泛著水光,有些迷蒙地看著他。

“今日,我將神心,完完整整地還給你了,而我這一顆心,浸透了海水,沒有光芒,只得魔氣,一無是處,只一點好,便是,比從前的從前,更愛你。”

花玉龍眸光顫顫,掌心覆在他的胸腔上:“魔心難以控制,再加上你本是魔尊之身……”

她害怕地想要坐起身,卻被玄策按住了肩膀:“到底被你的神力渡化了些,如今我與啟都的魔心融為一體,他的記憶便是我的記憶,他的魔力便是我的魔力。”

說到這,他忽而一笑。

玉龍問他:“你笑什麽?”

“只是想不到,我的三魂七魄被天界打散,一分為二後,還會為了你,而與對方大打出手。”

花玉龍先是一怔,旋即笑容漾開,雙手轉而攀在他的肩膀上掛著:“我知道的,洵之。”

“什麽?”

“你的魔心曾短暫地在我身體裏停留過,我看到了你的出生,你的童年,你的成長,以及,你對我的心意。不論前世還是今生,洵之都缺少了好多好多的愛,所以才會,在抓不住想要的人時,恨上自己。”

玄策俯身,將頭埋在了她的脖頸處。

氣息溫熱地在她耳邊流連,他說:“玉兒,還有一件事要告訴你,其實,接吻,不是雙修。”

“嗯?”

花玉龍楞了楞,轉眸看他時,臉頰已貼著他的臉頰,驀然一熱,卻感覺到他抓著自己的手腕,搭在方領衣襟上。

上面的鎖骨,在衣衫下,若隱若現。

“扯下它。”

她眼眸一亮,“真的可以嗎?”

少年笑了笑,低頭再親她時,忽然,身子被一道力量轉而撲到了床上。

她在上,他在下。

洵之好脾氣,眼裏還是溫柔的笑。

花玉龍坐在上面,方才那一用力,已經將那衣襟扯開了大半,少年肩膀寬闊平直,像大海一樣。

“真好看。”

她低頭,也想埋在他的脖頸處。

只是,埋了良久後。

“玉兒。”

“嗯?”

玄策無聲一笑:“雖是誤打誤撞,但,你我已是夫妻,今夜良辰,尚有一事未做。”

“何事?”

玄策:“方才你不是要看看心口有無傷痕麽?”

花玉龍垂眸,只聽他又道:“除衣這件事,為夫可以代勞。”

她渾身一顫,雙手撐在他身側,就見玄策那雙如玉漂亮的十指,解開了她的腰帶。

一時間,她好像,知道了什麽,而此刻,她雖在上,但人已被他修長的雙腿攔住,無處可逃了。

“玉兒,我們這一世成了人,也該有人的快活。”

他的聲音絲絲縷縷繞進了耳膜,撩動心弦。

纖細的腰身被大掌貼上,她呢喃地輕哼了聲,心生喟嘆,走到今日,前世今生,皆為因果。

“洵之,無論是神是魔,我都不由天,不由命,我只由心。”

話音一落,身體裏仿佛一道巨浪襲來,沖破了她所有的防線與桎梏,如雲端飄搖,又似海底沈沙。

情所知,莫甚交接。

汗涔涔,酣暢淋漓。

所有的疼愛,都淹沒在了唇腔之中,這一座深海宮殿,她沒想到,會成為新婚之夜的第一晚。

但是,她花玉龍不是嫁給了玄策,而是玄策,嫁給了她。

濃霧落在了東海之上,經久不散,但那一片月光,卻依然不管不顧地掛在那裏。

直到,日升。

東海邊上的漁村,昨夜又經了一場風暴,但好在,很快便過去了,他們為一對新人準備了酒席,雖然尚未知這新人是何面貌,姓甚名誰。

而新郎的朋友,和新娘子的家人卻趕來了,嬸娘拿帕子抹了抹眼淚,說:“孩子們到底只是嘴硬,這般人生大事,誰不想得到親人的祝福,你們也別攔著了,有那力氣,不如坐下來喝杯甜酒吧。”

那青衣觀主飲了酒,攜了玉笛,吹了一曲。

眾人喝得更起勁了,獨他笑了笑,又搖頭。

清晨的露珠凝在桃花枝上,被風微微揚了揚,又隱散了。

隨著一道鳥鳴。

惺忪的睡眼轉醒。

嬸娘今日起得有些晚,先到客人的院子裏掃除,哪知推開圍欄,便見屋子的門敞開,端著茶水道:“郎君,娘子,可是起來了?我將熱茶放在廳堂裏,你們渴了,便自己倒。”

話音一落,一側的房間門逋地推開,出來的是少女身影,同樣是紅衣,但今天穿的,不是新郎服。

嬸娘臉上的笑僵了僵:“呵呵,小娘子早啊,郎君起來了沒有?”

花玉龍一瞧見嬸娘的反應,嘴角不由狡黠一笑,徑直坐到茶桌旁,先給自己倒了杯熱茶,吹了吹,悠悠抿了一口。

這一番動作,讓嬸娘提著氣。

“還未起來呢,你先給我們準備早食吧。”

“哎!好嘞!”

嬸娘說罷,眼睛又瞟了眼緊閉的房門,朝花玉龍豎了個拇指。

花玉龍挑眉一笑,就見嬸娘走了出去,先前她讓魔心上了身,說話就是一副男魔頭的架勢,還套著女兒身,自是把他們嚇得不輕。

這時,房門被推開,玄策理了理衣衫,眸眼含笑道:“越發膽子大了,竟將我的玄袍藏了起來。”

花玉龍單手托腮,將一杯熱茶推到他面前:“我還沒說呢,昨夜,若論膽子大,你才大!”

玄策:“……咳!閉嘴。”

花玉龍努了努嘴巴:“一會回長安,你要給我備輛馬車。”

“嗯。”

“餓了,想吃桃花酥。”

“嗯。”

“來都來了,帶些特產回去。”

“好。”

兩人說著,忽聽門外傳來聲音,花玉龍回身一看,杏眸亮了亮:“阿兄!”

花遇橋的臉色,顯然很難看。

旁邊的花重晏,倒是笑著的。

清垣反而是最清醒的那一個:“玉龍,你……”

花玉龍站起身,張開雙手:“我回來啦!”

聽到這話,一旁的希夷哭著撲到她懷裏:“師姐,嗚嗚嗚嗚!”

這邊兩師姐弟一笑一哭,那邊廂,花遇橋已經擋在了他們與玄策之間。

玄策雙手負身,那一襲玄袍,從前是剛正不阿,如今是魔氣染身。

“你是啟都,還是玄策?”

“魂魄所融,既然他,也是我。”

聽到這話,其他人轉而看向了花玉龍。

她臉上的笑淺淺,恍惚有前世的影子。

“阿兄,往後,你還是叫我玉龍吧。人活一世,總該向前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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